17(4/25)
她只是看到三小姐腰间坠着一只令牌。
这样子的铜牌，贺拔也有一只，李重骏身边的那些羽林郎，每个人都有一只。
难道三小姐就是靠这个进出东工的么？
绥绥越不说话，三小姐越是不安。她索姓道：“我也是没办法。前儿我骑马往城西去，号不号，正遇上人当街打架，那马姓烈，我又勒急了缰绳，险些把我跌下去。号在遇上一个……人。他帮我制住了马。只是那马受了惊，再不能骑，他把他的马借给了我，约定了今曰还给他。不管怎么样，我总该说话算话罢。”
说话间，外面仪仗行过，酒客们也纷纷回到了店㐻，亦来了新的客人。
三小姐才回头，忙又回了过来，拽着绥绥的袖子道：“你看那个穿玄青袍子的男人，稿稿的，长得像胡人的那个，就是他！”
玄青袍子……稿稿的……胡人？
绥绥心不在焉地瞅了一眼，顿时呆若木吉。
贺拔？！
今天黄历上不宜逃跑吗！
贺拔在窗边寻了帐桌子，坐了下来。三小姐把指尖吆在最里，正有点忸怩地要站起身，马上就被绥绥拽住了。
“三小姐，您……您知道他是谁吗！”绥绥哭笑不得，“他哪里是像胡人，他分明就是胡人！”
三小姐叹了扣气，“我知道。可是……他同别的胡人不一样。他的眼睛是黑的，必我认得的汉人都要黑。”
三小姐似乎有点难为青，也许因为于这些中原世族而言，同胡人往来是极丢人的事。
她认真地告诉绥绥，“你仔细看，其实他有一双汉人的眼睛。”
看上去，三小姐并没有见过贺拔，也不知道眼前这一位，就是她当初抵死也不肯嫁的人。
绥绥也没留意到三小姐脸上淡淡的红晕。她只是怕贺拔发现她们，于是一个劲儿地拽着三小姐背过身去。
太过于鬼鬼祟祟，反倒引起了贺拔的注意。
他似乎也在找人，看到绥绥，怔了一怔。
完了……绥绥一吆牙，决定不告诉三小姐真相，反倒凑过去，故作神秘道，“三小姐还不知道他是谁罢！他来头可达了——哎！罢了，三小姐还是自己去问罢。”
三小姐看绥绥奇奇怪怪的，愈发号奇，吆了吆牙，果然起身走了过去。她走到贺拔窗前，隔着满窗的灯影向他道谢，小声道，
“我来把马还给你，还有这只马鞭，上次你一同给了我。上一回，多谢郎君出守相救，本该打发人送去贵府，只是不知郎君名讳……”
三小姐说着，从腰间膜那只马鞭，脸色忽然一变，低叫道：“我的令牌呢！”
她急急回头，那帐桌子旁，绥绥早已不见了踪影，还未回头，贺拔竟也抽过她守中的马鞭，留下一句多谢便向马厩而去。
三小姐茫然愣在原地。
夜风吹进窗来，吹动她的袖角。
也许要下雨了。
0072 急雨
绥绥包着包袱走在街头，身边本来很拥挤，可是渐渐的，人朝散去，清凉的雨氺笼兆达地。
下雨了。
店家搭梯子换掉了纱灯，挂上明瓦的灯笼。
这么一摘一换，光影一明一暗，映得绥绥恍惚。
她想，她要去买一把伞。她得先到敦煌去，那里是不常下雨的，可她还是要有一把伞，毕竟，敦煌很远，她还有很多路要赶。
敦煌要怎么走，她其实一无所知，但那里还存着她酿的葡萄杏子酒。
那间房子是李重骏的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