熙宁问对日录(32/45)
因此却致得别有连结?”陈升之曰:“臣见韩绛宣抚时,兵级亦经绛求效用。”上乃令勘会进呈。既而上终以为害事,安石曰:“士卒固欲其愿战,请效死反以为罪,何以奋其志气?且未尝有条贯禁其如此,如何加罪?”上曰:“禁军令如此不便,若如临淄王事,其渐岂可长?”安石曰:“经朝廷所差官司,与临淄王事岂类?且欲防变,即专固人情,使听于三帅,不得自伸于余处,亦不可无虑。今经修注官投募,与专固人情,一听于武帅,孰便?”上曰:“三帅防禁严密。”吴充请今后立法,安石曰:“若为朝廷讨贼,乞效死,即无可罪。若不为朝廷讨贼,自相结连,除是谋反,即法已备具,不须别立约束,终不能加谋反之律。”上曰:“如保甲若别司募去,司农亦必有言。”安石曰:“保丁固有经章惇者。”上曰:“司农奏,非经章惇。”安石曰:“亦有经章惇者。”陈升之又言有经韩绛乞效用者。上曰:“郝质言经绛者,盖是合往本路军士。”升之又言非本路。上终欲治其罪,安石固以为无罪,上令放罪取戒励。[七月二十五日]韩缜奏留冯行己,以为若罢行己,北人以为射杀人故罢,即愈骄,若复来必以为有计议,北人更疑。上曰:“行己奏报亦不觉其昏错。”或曰昨对北人言展拓城池是错。上曰:“昨曾孝宽所带去使臣,乃是张利一所辟人,不过听此辈语故尔。”缜退,余白上:“孙永言臧景者邢佐臣壻,疑射杀人或非全属南界地分,此事未可知,然不可不察。”又白上:“赵子几云人甚称张利一,臣为言朝廷所知利一实事数条,乃言都不知有此。”
[八月二日]密院进呈张充宗奏状,盛言因鲜于之邵。余白上:“之邵十一月申中书言不便,并以十二月方卖与白文献。”上曰:“恐召卖在前。”余曰:“候检文字别进呈。”
[八月十五日]京又言叔献所开河多浸人墓庄宅,安石以为不然。既而上问叔献,乃言若浸人坟庄,当伏军令。
[是日]上见王韶去常家族,曰:“韶被将佐煎迫得去。”翊日,余得韶书,将佐乃皆不欲往,韶独决计,以书白上曰:“谁以为韶将佐煎迫?”上曰:“王珪言此。”珪心只是料其如此,余见珪但随上语,非珪唱为此言也。
[八月十六日]同密院进呈程昉言滹沱河事。初,密院令孔嗣宗、刘舜卿等共相度,奏称所闭蔡家门口等外皆深渊,若开作堰限,即不可复闭。昉以为若令不可复闭,即二年前如何闭得?嗣宗等又以为对敌境非便,昉以为二年前有数十道堰限,如何敌境不以为言?昉又言:“自密院闭此诸堰限,凡浸民田二十村七、八十里,然此方无一人以为言。”上乃始言嗣宗所奏皆妄,然亦不以为可罪也。上令程昉便计度功料,又令计会屯田司相度开堰限,余曰:“须令先与屯田司相度开堰限,无妨碍乃计功料。”上以为然,而密院欲差官同往相度,拟差蔡天申。天申,挺子,余明言其不可,乃差李南公。
[八月二十六日]韶奏洮州降。
[九月十七日]奏至马练川。
[是日]文焕,黔州武进士。
[九月]十八日,奏瞎吴叱等献岷州。
[是月]上以农事为最急。余曰:“家可以资国,国可以资天下,天下须资天地。”上曰:“若设法移民,使就宽乡,亦王者所以生财辟土之道也。”余曰:“陛下每以劝农事为急。”上曰:“奉先寺进新种稻极好,与一道紫衣。”余曰:“陛下每以劝农事为急,甚好。”初,蔡河既作重闸,有余水,乃劝教河侧人种旱地为稻,而奉先率先种稻。
[十月二十二日]又诏河州置武卫、安乡城置蕃落各一指挥,仍差鄜延、环庆、秦凤路走马承受各就本路选募。上曰:“洮、岷蕃族繁盛,俟召王韶至,令议团结,庶它日可用。”王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