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礼义(9/35)
贰者,所以副贰于六官,而专达其事之次者。凡治:以典待邦国之治,以则待都鄙之治,以灋待官府之治,以官成待万民之治,以礼待宾客之治。
我之治彼也,以此施焉;故彼之治乎我也,以此待之。
祀五帝,则掌百官之誓戒与其具修。前期十日,帅执事而卜日,遂戒。及执事,视涤濯;及纳亨,赞王牲事;及祀之日,赞玉币爵之事。祀大神示亦如之,享先王亦如之,赞玉几、玉爵。大朝觐会同,赞玉币、玉献、玉几、玉爵。大丧,赞赠玉、含玉。
大神者,昊天也。夏曰昊天,则帝与万物相见之时,故王所祀者,昊天而已。凡在天者,皆神也,故昊天为大神;凡在地者,皆示也,故大地为大示。神之字从示从申,则以有所示无所屈故也。示之字从二从小,则以有所示故也。效灋之谓神,言有所示也;有所示则二而小矣。故天从一从大,示从二从小。从二从小为示,而从一从大不为神者,神无体也,则不可以言大;神无数也,则不可言一。有所示则二而小,而神亦从示者,神妙万物而为言,固为其能大能小,不能有所示,非所以为神;惟其无所屈,是以异于是也。大宗伯言祀大神享大鬼祭大示,而大宰言祀大神示享先王者,大宗伯掌建天神、人鬼、地示之礼,故各正其名、序其位而言之。大宰非礼官也,则其佐王事神示祖考也以道;事神示以道,故大示不谓之祭;事祖考以道,故先王不谓之鬼。谓之鬼,则正名其为鬼,而弗以神事之矣;是礼而已,非道也。夫先王之王也,有圣而不可知者;及其死也,亦如斯而已。故《诗》曰:“三后在天,王配于京。”然通于道乃知其为神,制于礼则见其为鬼而已,而以祀大神示,享先王如之者,其所佐则王,其所职则宰,其为道也,适足以绍上帝而已。以祀大神示,则为不足,以享先王,则为有余;盖能王家,则足以享先王矣。戒,所谓散斋也。《礼记》曰:“七日戒,三日宿。”又曰:“散斋七日以定之,致斋三日以齐之。”齐之之谓斋,定之之谓戒。大宰、大宗伯同帅执事而卜日,而大宰独掌誓者,卜宜与众占,誓宜听于一;然戒之日又使大司寇莅誓者,犯誓则施刑故也。大宗伯正掌建邦之天神人鬼地示之礼,故宿视涤濯、莅玉鬯、省牲镬、奉玉齍;大宰于六官特尊焉,故及执事,然后视涤濯;及纳亨,然后赞王牲事;及祀之日,然后赞玉币爵之事。六官奉牲,六官之人奉齍,则牲事尊于齍;天地不祼,祼以求神而已;则币爵之事尊于鬯。大宰赞牲事而不赞齍,赞币爵之事而不赞鬯,则亦以特尊故也。玉币、玉献、玉几、玉爵,大朝觐会同之大礼;赠玉、含玉,大丧之大事。赠在含后,而先言赠,则赠事比含尤送终之大者,以其礼事之大,故亦大宰赞之。牲事言赞王,其下玉币爵之事,玉几、玉币、玉献,言赞而不言王;则蒙上言王,从可知也。赞牲、赞玉币爵言事,其下玉几、玉爵玉币、玉献,言赞而不言事,则蒙上言事可知也。大宰言赞王玉币爵之事,而小宰言凡宾客赞祼,凡受爵之事,凡受币之事,则大宰于币爵之事无所不赞,而小宰所赞,于其受之而已。
作大事,则戒于百官,赞王命。王视治朝,则赞听治。视四方之听,亦如之。
所作谓之事,所遭谓之故。故,有所因而使然者也。视治朝言王,而作大事不言王,则作大事者大宰故也。盖命者君所出,而事之者臣所作,故曰“坐而论道谓之三公,作而行之谓之士大夫。”余官言大事未有言作者,则大事独大宰作之而已。所谓治朝者,听治之朝也。巡狩四方,则无治朝,故曰听朝而已。听邦之小治称冢宰,则百官总焉故也。既曰“以礼待宾客之治”,又曰“待四方宾客之小治”者,宾客之治,有诏王者矣,八统所谓礼宾是也。若其小治,则大宰专之。言四方,则非特邦国而已;宾客之小治,非特邦国,则余可知